［锤基/连载］Hi，brother（1）
他看见洛基就靠在墙边，笑的很狡黠，对他说：
“Hi,brother.”
————
微锤基。A4时间线。
锤以为和这个宇宙的洛基是初见，是熟悉的陌生人，但其实是重逢。
私设一，无火箭，锤哥一个人穿越回雷二时间线被直接传送进洛基牢房。
私设二，A3时间线的洛基死后魂穿雷二洛基
正文
1，
在一众的错愕目光下，银光一闪而落，掀起一声割破空气的锐响。
即使猜到索尔的心情很糟糕，队友们看向他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的不赞同。灭霸或许还能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，此刻就把他杀掉，说实在的，有点太早了。
索尔并不理会他们：
“我砍头了...”
他的声音很低，开始出现细不可闻的颤抖——
“...我这次砍的是头...”
他眼眶红了。
索尔没有看任何人，甚至也没看地上那颗头一眼，提着暴风战斧直接走了。他站在门外，沉默的看着原主人种的菜地，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日光照在果实鲜艳的外皮上反射出一种美好的光泽，晃得他眯起了眼。
这个星球的一切都是明亮鲜艳的。
神域毁灭后，他以为自己起码还有他的弟弟和他的臣民。而当他真正一无所有，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拥有了安定的生活。索尔原以为看到这一切自己会很愤怒，他的感情向来简单粗暴，可实际上他此刻的情绪远比愤怒要复杂，全揉在一起反而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，变成一种平静的失落感。
失落感早就有，就在灭霸血洗了他的宇宙飞船时。只是当时这种感觉被更激烈的仇恨和愤怒盖过，当这种愤怒消失时，他就被暴露在内心巨大的空洞下，显得茫然无措。最初是看着他的臣民在他眼前死去，后来又看着半数的生命灰飞烟灭。他什么都没有了，只剩负罪感和挫败感在时刻折磨他。
索尔想弥补些什么，他等了这一刻很久，可当他终于亲手把那个混蛋的头砍下，却发现自己远不像预想中那样放松。即便这样，无辜消失的那一半生命也回不来了。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。
一半生命消失后，剩下的一半会不会像灭霸所说的一样过得更好，神不知道。还活着的人心中的伤痛不可消去，心理上的折磨会比物质上的折磨更难熬。只要还有人记得这血迹斑斑的过往，幸福就不会到来。
地球人的生命短暂如蜉蝣，也许总有一天没人再记得，但神生上千年，索尔不会忘。
没来由的，索尔心里堵得慌。他原以为自己这股情绪是全部源于对这半数生命消逝的愧疚，但他又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。
“I，Loki…”
“prince of Asgard…”
“Odinson…”
“the rightful king of Jotunheim…”
“god of mischief…”
“do hereby pledge to you…”
“my undying fidelity.”
索尔好像又看到那个人背手拿着小刀，一步一步走向灭霸，消失在紫色的烈焰里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想到洛基。索尔感到不真实。
2，
洛基假死过几次，有一次还是为了救他，好笑的是他每次都会难过，不过，这次应该是真的了。照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和洛基告别，可实际上他还是没有。
他只是习惯洛基骗他。
索尔不知为什么洛基会做出刺杀这种愚蠢的行为。是谁做的都行，但就不像是洛基会做出来的事。他本可以用宇宙魔方逃到任何地方，可他没有，洛基明知是死也要赌。在赌什么？索尔不知道。
洛基的想法很复杂，索尔从来猜不到洛基在想什么，就像他也猜不到在萨卡星那个电梯上，洛基说着反话，却想让哥哥带他走。
没人在索尔身边的时间长得过洛基，索尔知道洛基了解他，可事实上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洛基。准确的说，这一千多年索尔就从没有好好了解过弟弟的情绪——他从没想过。
那时的他张扬又自大，没人怀疑他会是阿斯加德未来的王。于是索尔理所应当的把弟弟也当作一个陪衬品，甚至还和伙伴一起嘲笑洛基的魔法为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。
“我从来就没想要过王位！...我只是想要和你平起平坐。”他突然想起那次，洛基把他摔在一边，冲他吼得歇斯底里。要不是他被奥丁流放去了地球，他就根本不知道洛基童年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。
3.
自从阿斯加德的难民们在地球落了脚，索尔就没出过门了，相关事宜全部交给了瓦尔基里。劣质啤酒麻痹他的神经，绿色的空酒瓶在房间里堆积如山，他和萨卡星认识的几个朋友整天打游戏，甚至过得分不清白天黑夜。
他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。生活要是太惨，那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清醒。其实也是给他自己找了个可以不思考的理由，他承认，或许他是变懦弱了。他最近总是频繁的想起和洛基之间的往事，不止是童年来骗他的那条绿色小蛇，还有那些他在过去根本不会记起的回忆。
人若变了记忆便迷人，就是这么莫名其妙。
洛基还在的时候，索尔反而把这些东西忘在九霄云外，神生那么长，健忘很正常。而现在即使是一些无意义的片段，他都能冷不丁的突然想起。一同被想起的还有索尔过去对弟弟漫不经心又傲慢的态度，和当奥丁总是更偏爱索尔时，洛基隐藏在眼神里的嫉妒和落寞。
有一个人光芒万丈，那另一个就会委身做影子。
从某种角度来说，他不是个称职的兄长。他们这一千年的相处方式其实都不正常，只是索尔一直没发现。他漠视洛基承受的不公正评价，自己也成为掩盖住洛基的最大一片阴影。早年索尔以为他和洛基亲密无间，后面才知道是一边互相牵连，一边互相伤害。
究竟为何至此。
他不是细腻的人，回忆起这些时没有太多念头，只觉得心里被堵了点什么，和那次大雨里他拿不起妙尔尼尔时的心情很像。
火箭和班纳来找他的时候，索尔其实没那么愿意。最开始所有人竭尽全力也没讨到好的结局，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不同。
他对于同伴们这些挣扎的看法很悲观，他最后同意，与其说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，其实也有一些赶鸭子上架的无奈心理。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，就算他死去的亲人们不会回来，这些化成灰的生命也总有那么一丝希望，不管结果是否还是坏的，他也不能自私的掐灭它。
索尔好像总在做一些“他应该做的事”。
他回溯时间的那一刹那，感觉自己在变小变轻，他看见一片强光。在偌大的光中，他变成极渺小的一颗尘埃。对于神来说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。这像极了什么命运，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去向，只是被光推着不断变小，不断向前。这一刻好像一瞬间，对他而言却像过了许久，他想起很多事情。
阿斯加德承载了他过去的无上荣耀，是他的爱也是他难过的源头。尘埃落定的这几年，他没有梦见奥丁或者任何一个人。在每一个酩酊大醉的午夜梦回，他时常想起奥丁，想起弗丽嘉，想起飘在风中的斗篷那鲜艳的红色，想起盘绕在手臂上的绿色小蛇，想起最后赴死的洛基。那个洛基的姿态优雅又从容，抬眼时，笑容里的狡黠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新的mischief。
他不认为逃避是最好的办法，但他不太敢直面那些已经在生命里离开他的人——至少他还没做好回去看看的觉悟。
...特别是现在。
索尔刚完成时空穿梭，脑子中的眩晕感还没过。他说服自己来参与这次行动时，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，只是去拿回以太粒子而已，如果可以的话，偷偷看几眼他们就很好了，不要正面接触。
然而几秒后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，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这种觉悟。索尔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在什么地方，一瞬间很错愕。
托尼真会挑地方。索尔竟然有一种想回去狂扁他的想法。…用奥丁的胡子起誓，他绝对会的。
这台该死的时间机器直接把他投到了阿斯加德的地牢里，不仅把他和洛基关在了一起，还出不去，更别提拿到什么以太粒子。
“Oh,that’s interesting.”
此刻，他听见了洛基的声音，准确的说，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洛基，是来自一个陌生时空的洛基。
索尔转过身，看见洛基就靠在墙边，笑的很狡黠，对他说：
“Hi,brother.”
——
下文 二
